“沒事, 走路摔了。”白小羽揮揮手表示這完全就是一場單純的意外。

“才不信，”翟聰伸手要拽他後衣領子看, 誰摔跤摔肩膀和後背啊, 我一般都摔屁股蛋兒的好嗎。

“幹什麽幹什麽？！”白羽迅速跳開，動作的過程中牽動了肌肉，又他娘的一陣疼, 白小羽忍著疼痛面癱臉“光天化日的你能不能註意一下影響。”上來就拽人衣服可還行。

“那你說, 到底怎麽回事？”翟聰繼續問，顯然不打算就這麽放棄。

“還能怎麽回事, ”白羽憤憤然，“跟我堂哥打架了。”其實並不算是打架, 完全就是白時淵單方面完虐白小羽, 至於原因？白羽更生氣了。

“不就是畫了他一面墻！”而且還畫的特別好看，用色大膽, 線條粗獷, 絕對能讓人一眼就註意到, 白羽越想越冤, “我拯救一下他平庸的審美和性冷淡的房間裝修有錯？”

因為要在機構上課, 所以白羽周末都是住在他堂哥白時淵的公寓, 上周沒什麽事，白羽沒控制住自己那雙蠢蠢欲動的手，楞是趁白時淵不在家把客廳的一面墻給畫了, 沒錯, 就是一！整！

！面！

“果然滿腦子都是金錢的商人是無法理解高端藝術的, ”白羽拿出手機給翟聰看照片，“你說實話，我畫的好不好看？！”雖然是問句但感覺否定回答會被滅口的樣子。

翟聰放大圖片認真瞅，只見裝修嚴謹的客廳裏有一面五顏六色的墻壁，各色線條橫七豎八交錯著，完全看不出來畫的是什麽，小財神違心道，“我覺得挺好看的，可能不同人對藝術的理解不一樣？”

“明明就很好看啊，”白羽又把手機遞給穆一銘“老大，你說好看不好看！”就很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家堂哥是個完全不會審美的暴力狂加神經病。

“那是我老大啊！”翟聰不樂意，怎麽能張口亂叫呢，我當這麽長時間小弟容易？

“這有什麽好爭的啊？”白羽翻白眼，改口叫穆一銘“學長。”

穆一銘面上笑笑，“好看，”然後內心吐槽，把人家墻畫成這樣挨頓揍真不冤，要是他估計也得揍，當然如果是小汽水的話另說。

“就說吧，”白羽得意收回手機，然後問穆一銘“學長，我們吃什麽啊？”因為是跟白時淵打一架出來的，所以白小羽現在還餓著肚子，更慘的是忘了帶錢包，手機還欠費，所以現在只能指著翟聰和穆一銘活了啊。

“你們倆商量，”穆一銘拿鑰匙打開宿舍門。

宿舍既幹凈又整齊，白羽拽翟聰衣服，“真的不考慮跟我一起住嗎？房租不要，水電全包。”只要每天給我把畫稿什麽的收拾收拾歸置整齊就可以了，可輕松。

“不要！”小財神態度堅決，跟老大住在一起才舒坦啊，還不會跟我搶東西吃。

穆一銘及時打斷兩人，他舉著手上的那只籃球問白羽，“這個……是誰的簽名？”怎麽感覺認不出來的樣子，我可能是個偽球迷？

白小羽眨巴眼，“我的啊，怎麽樣？是不是很藝術？”

穆一銘“……”可去他媽的限量簽名款吧。

“一般人要我還不給呢，”白羽得意。

“你們想想吃什麽吧，”穆一銘拿了東西去沖澡，剛剛打完球一身汗，小汽水不喜歡汗味兒。

他一走白羽整個人都放松下來，催促翟聰，“快隨便給我拿點吃的，要餓死了啊。”兜裏就那麽一兩個鋼镚還用來坐公交了。

翟聰從零食箱裏拿了兩個小面包出來給他，“你少吃點，一會兒要吃飯的。”

“這事兒真不賴我，”白小羽邊吃邊吐槽，“還說我熊，家裏老大學父母，老二學老大，不熊都沒天理好嗎？他怎麽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，高中打架的事兒都忘了嗎？！”

翟聰:“……”那我學誰去？

穆一銘收拾的比較快，三人一起去外面吃了炒菜和米飯，然後站在路邊打車——翟聰和白羽今晚要回小公寓住。

“說什麽記住了嗎？”穆一銘問翟聰。

“知道，”翟聰手裏拿著穆一銘給的錢，“要適度玩樂，早點休息，不能吃亂七八糟的東西，會拉肚子。”

“嗯，”穆一銘伸手打車，“明天上課不要遲到，”明天是周六，兩個小子還要去輔導班。

“知道啦，”車子停好，翟聰和白羽一起坐進去，“老大再見。”

白小羽跟著揮小手，“學長再見。”

車子發動，白羽坐在後車座感嘆，“聰聰，你老大人真挺好的。”請吃飯還給交話費，必須得點個讚。

“那當然，”小財神特得意，“也不看看是誰家老大。”

“我打個電話啊，”白羽拿著充好話費的手機給家裏撥號。

因為坐的近，翟聰隱約能聽到那邊的聲音，電話接通就是一句“小羽寶貝。”

白羽抽了抽鼻子，一開口就告狀，“媽，白時淵欺負我！”

“對，打我了，還不給飯吃，把我從家裏趕出來。”他看了一眼翟聰，“要不是同學收留，你就等著去警察局找我吧。”

“什麽？他去咱家了？”白羽驚，“你別聽他胡說八道啊，我這麽乖，不是，你聽我說……”

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，白羽怒“盆栽的事我不是解釋了嗎？還省了明年的學費呢，我才不要繼續住他家啊，到底我是你親兒子還是他是？”

然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。

白羽盯著掛斷的手機好幾秒才緩過神來，然後伸爪子拍翟聰肩膀，“壯士！”

翟聰: “啊？”

“我這幾天可就指著你活了，”白小羽可憐兮兮，“我媽竟然叛變了！”明明一直都是一個戰壕裏面的戰友啊，淵大魔王的功力果然不可小覷。

“沒問題，”翟聰拍自己口袋，裏面裝著穆一銘剛剛給他的幾百塊錢，他從裏面拿出兩張給白羽“這個你先拿著。”

白小羽捏著錢感動的眼淚汪汪，“聰聰你真好。”

翟聰道:“這是明後兩天的夥食費，”因為裝在我口袋裏明天就沒了啊。

兩人在小區外面買了些零食和鹵味一起提著回去。

“你早上起的早？”路過樓下灌湯包店的時候翟聰問白羽。

“嗯，”白羽沒有睡懶覺的習慣，“自然醒的點六點半。”因為要跟他爸一起去小區遛彎兒。

“那太好了，”翟聰給他指，“就這家店，灌湯包可好吃，你明天起來給咱買。”

“沒問題！”白小羽很爽快，因為他自己也有一點淡淡想吃。

翟聰的公寓有幾周沒住人了，兩人先打掃了衛生，然後癱在沙發上邊吃零食邊看電視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白小羽捂著肚子笑，特別不註意形象。

翟聰也笑，“我以為你早都看過了呢。”老大說貓和老鼠是小孩子才看的。

“沒有啊，”白小羽咯咯咯停不下來。

“那你小時候看什麽？”翟聰好奇，“還有其他好看的動畫片推薦嗎？”

白小羽抓了一把薯片塞進嘴裏卡茲卡茲嚼:“《藝術創想》《彩色樂園》，你要看嗎？我家裏還有碟片。”

“不要，”翟聰搖頭，一聽名字就不好看啊，“那《葫蘆兄弟》和《黑貓警長》你有嗎？”

“沒有，”白羽搖頭，“我有莫紮特的音樂曲和梵高的紀錄片要嗎？久石讓的專輯也有。”

“特別棒的，”白小羽瘋狂安利，“我每次畫畫的時候都會放出來聽，藝術是可以融匯貫通的。”

“我還是看貓和老鼠吧。”翟聰拒絕和白羽這種沒有童年的人談論這個話題。

兩人一人占據了沙發一頭，看了一會兒動畫片後翟聰拿腳踢白羽，“你會畫小老鼠嗎？”

白羽踢回去，“這是基本功好嗎？”

翟聰坐起來從茶幾下面摸了支筆，然後抽了張紙巾給他，“你先畫一個我看看。”

雖然感覺自己的畫畫水平受到了質疑，白小羽還是拿起筆很快畫了一只小老鼠，手上還拿著一塊乳酪，活靈活現的。

“好好好，”小財神看的很滿意，站起身噔噔噔跑進臥室，不一會兒拿了兩件品牌的白色T恤出來，一大一小，是穆萱從國外買的，反正不怎麽便宜。

小財神把T恤攤開在茶幾上，“大的畫湯姆，小的畫傑瑞，”他指了指電視，“就照著這個畫，不許胡亂發揮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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